2024 年 4月 30 号,刘量量在美国亚特兰大出生,2024 年 10 月 30 号,刘量量真正半岁。我今天跟我爸妈聊我,我是觉得我理解了我父母的伟大。我父母的伟大不在于说他们有多牛逼,而在于他们不牛逼,所以我啥都不听他们的,他们啥都管不了我,他们啥都没有管我,让我成为了一个如此自由的人。我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很多人说刘思毅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苦呢?你不是爸爸 CX 破产吗?你不是妈妈癌症晚期吗?你不是有很多很多的毛病吗?你不是有很多很多的坎坷吗?我终于知道了,就是我有一个非常不可预期,非常值得夸赞的亲子关系。我 15 岁就去了绵阳中学,我一个人在绵阳中学铺床,我一个人管理我的生活费,我一个人决定要不要去网吧,要不要早恋,我一个人决定要不要去人大自主招生考试,我一个人去决定要选择北大的什么专业,我一个人决定要不要选文科、理科的时候,一个人就成了那种底色。当我喜欢一个人,我就习惯一个人做决定,一个人生活。
一、独居是我的底色。
我因为习惯独居,所以连我创业也是百分百持股,连我创业我的合伙人也是跟随型合伙人,连我本身住房间我也不喜和孩子住在一起,连我持续不断地和朋友相处,我也相处不了几天,我就是想和一个人在一起,就是我自己。是因为我原先父母没有挤占我的自我,所以我自我膨胀到爆炸。是因为父母给的风浪又让我知道人类的有限性,所以他们完成一个非常大的平衡,他们原先是不得不放开我,后来是发现我变强变大,他们无需再管我了,他们不需要管我,我就已然走在我丰盛的路上,所以他们就放手让我成为一家之主了。而放手成为一家之主之后,我就更加绽放了,这就形成了更大的闭环,作为父母,作为一个 60 后、 70 后的父母,他们更大的以子为傲,于是形成了正向反馈,没有经过非常激烈的弑父和弑母,因为我父母在精神上他们把自我退后了,这是一个非常幸福的事情,
二、但是,我和刘量量会产生截然不同的命运。
我会是一个非常强悍的父亲,我的强悍是来自于我的自信。而当我强悍之后,我会不自禁的投射我的预期,我的期待,我的三观,我的生活方式给刘量量。我原先非常在意刘量量作为一个中美混血,他的中文流利程度,因为我太喜欢中国了,我太喜欢中文了,我就是一个中文互联网小镇青年做题家出身的一个北大本科的自媒体作者,我因为中文赚到了第一桶金,我也喜欢读书,所以我非常期待我的后代能够像我一样熟稔的甚至非常深度的使用中文。我反反复复地跟我的朋友说了之后,有一次我的朋友非常尖锐的跟我说,刘思毅,你不能这样。我的朋友也是一个作者,他就跟我说,你不能再预期刘量量能有和你一样好的中文了,第一因为你不想让他接受应试教育,第二他们学的文言文、小学课文还有诗歌,为什么要和你一样呢?第三,他是一个中美混血,你难道不觉得应该让他去选择他想要的人生吗?而他想要的人生中有一个核心的点,就是他想要选择的语言、生活方式以及三观,以及他的立场。我们爱是可以一直很爱的,他是我的儿子,我是他的爸爸,我们一直是一个抹不去的血缘,但是两代人会渐行渐远,并且两代人会迥然不同,就好像我和我现在的父母一样。因为我们身处的环境不一样,因为我们的朋友圈不一样,因为我们的时代不一样,因为我们所处的全身心的、所看到的一切都不一样。我和我的父母还可以沟通,但是当刘量量变成我这么大的时候,我变成和我父母一样老的时候,可能我看他和他看我都是彼此外星人一样,因为时代的车轮会越飞越快,于是我何以让他,何以要求他和我一样说中文说得很好?所以只能活在当下,只能让他见招拆招。
我就是他的父亲,从小到大我都跟他说中文,所以他的中文不可能差。但是你要让他也达到像我一样的中文深度吗?
我在北大之前,高中学文科的,本身又很喜欢语文,在北大又是文科的论文。
我自己实习也好,当自媒体作者也好,一直在练表达,练写作,练写字。
我是写字为生的,我对中文有非常出奇难料的爱。
但是刘量量可能没有这样的人生,他不能去承担我的投射。
三、中国父母对英语的执念,垃圾中的战斗机。
当我走遍世界之后,我发现中国父母对英语的执念,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第一,它不会让孩子学好英文,反而是孩子在英文世界中前进的阻力。
因为中国的英语教学是应试逻辑的,本身就没有让孩子全身心的使用英语。
而且我们自己作为中文使用者,必须要承认英语或其他语言,就是需要在全身心的价值文化和社交关系中去运用的。